暝鸑

什么都嗑只会让我营养均衡

雪原(四)

瞎写

什么都不想说了

这种设定不ooc真的好难,已经o到姥姥家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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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四)

高杉擦了脸,将毛巾挂回架上,转头便看见桂站在洗手池前,正低头看着水池,任由水哗哗流出却对此无动于衷。

这几天桂在高杉的家里起居,偶尔会出现这样的情况。有时候甚至事情做到一半,便失去了注意力,回过神来时却对于自己的失神无法解释。

医生说或许是长时间低温缺氧下损伤的后遗症,注意力无法完全集中。而空白的记忆又带来迷茫,于是每日生活在空白之中。

高杉起初并不相信桂能将这么多事情忘得一干二净,于是反复从不同事情上询问桂是否还记得,而这样的后果不仅没有得到任何有关于过去的回答,反而加重了桂注意力涣散的症状,便只得作罢。

“喂。”高杉试图叫回桂的意识,两声后发现毫无用处,便上前来伸手关掉水龙头。

水声一停,两人在镜中对上了视线。桂刚在雪地里被救起时,还是短发,而住在高杉这里的一段时间里未曾注意过头发的事情,到现在一看,竟已经缓缓长到齐肩长度。

又找回了与过去记忆中相似的些许影子。

“唔。”高杉的突然接近使桂回过神来,张嘴却只发出短促的语气词。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之间有些尴尬,高杉松开手,稍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。看见桂的神情,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明自己这突然的动作。

“你忘记了。”

最后他只能不明不白地解释一句。

“……抱歉。”桂明白了高杉话里的意思,自己似乎又走神了。

沉默再次出现于两人之间。他们都中止于欲言又止,似乎有很多事想说,却似乎也无话可说。高杉随手整理着扔在一旁兜里的衣服,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正拎着一件女装思绪游离,立马扔了回去。

桂没有注意到高杉重复而无意义的小动作,转过头来时看见他正要出去,终于还是打破了这有些令人不适的沉默。

对目前的桂来说,所谓“素不相识”的人给了他暂时的安定,自己没有理由白白接受。于是他问起高杉自己是否能在工作上加入他们。

高杉对桂的提议有些意外,但也很快理解了。桂忘记了一些东西,性情却似乎未曾改变。

他忽然想起小时候两人常常在放学后坐在中央广场的长椅上写作业,高杉家里都是高学历出身,对他的管束极其严格,除了学校的作业,还为他布置了许多其他的习题。

面对超出其他人的作业量,有时候高杉嫌麻烦,便不动声色悄悄看向桂的作业本,总会被一把捂住。

“写你的,看我的干什么?”桂头也不抬,将自己作业本的另一边卷起来。

面对桂的“正直”,高杉总在心里默默翻白眼,继续在自己的习题册上写写画画。

收留失忆的桂,除去一些不得已,高杉也有自己无法言说的私心。他没有想过对方的回报,但桂一定会将这些分得清清楚楚。

即便可能帮不上什么忙。

“想知道我的工作?”高杉想了想,决定同意,“今晚和我出门一趟。”

晚八点,两人稍作收拾,便要出门。

又子正叼着棒棒糖从楼上下来,看见高杉穿鞋,立马扑在扶手上。

“有生意吗?我也要去!”说着就要小跑回房间换衣服。

“不用了。”高杉摇头,“今天不用去。”

“噢……”又子的声音低了八度,又转回身来,不知是感到轻松还是有些失望。

她的余光一撇,看见沙发上的万齐冲她悄悄勾了勾手指,便一脸好奇地过去了。

两人一前一后,向外走着。晚八点是晚餐之后最放松的时段,有人在楼上嬉笑唱歌,也有人在看不见的地方咒骂打闹,还有人蹲在门前阴影处,沉默着,露出野狗一般的眼神。桂和他们对视时,有的人麻木而毫无反应,有的人却露出挑衅的神色。

“不要去招惹他们。”高杉走在前面,似乎感觉到了桂的目光,“住在这里的人都不干净。”

“不干净?”桂对这形容有些疑惑。

“我不在的时候,如果有人对你说话,不要回答。”

“唔。”桂含混地应了,还在思考所谓的“不干净”是什么意思。

“有问题?”高杉感觉到了桂的心不在焉。

“你说这里的人都不干净。”桂有些困难地思索了一下,问出了他的问题,“那你呢?”

“你觉得呢?”高杉反问桂。

虽然已经共同相处了一段时日,但桂对他做的工作并不知晓,反问一位几乎毫无了解的人,分明有戏弄他的心思。

桂竟认真地思考起来。两人停下脚步,高杉回头看向他。

少年时期分别之前,桂的身高与他齐平,这几年不见,他似乎又长高了些。

“我觉得你没有不干净。”桂犹豫着回答道,还附上解释,“因为你每天都会洗澡。”

“……”

高杉话也不说转身便走。

“我说的哪里不对吗?”桂加快脚步追了上来。

“倒也没有。只是觉得有点好笑。”

“好笑?”

“没什么。”

两人走出破破烂烂的巷道,前面豁然开朗。街道不再是阴沉混乱的样子,行人络绎不绝,街边叫卖声与交谈声交织在一起,不同颜色的灯光闪烁着,令人不由自主放松下来。

然而桂总是想起刚才那些藏在阴影里的眼睛。巨大的反差让他不知道哪边才是这个避难所真实的情景。

高杉回头,发觉桂放慢了脚步,正向四处看去。他停下脚步,等待桂慢慢跟上来。

看见熟悉的东西了?高杉心里想着,却没有问出口。

桂正在研究一家餐厅门口的标语,一回头发现自己差点撞在高杉身上。

“跟着我。”高杉说着,又向前走去。

桂跟着高杉,一路穿过中央广场,向另一头走去。

中央广场正中有一座喷泉,随着时间变换着,喷涌的水柱时而汇聚,时而分离,就像一片门帘垂下,又纷纷散开,落回池中。

桂伸出手,那些散落的水滴却像影子一般穿过手指,什么也没留下。

“那是全息投影。”高杉注意到桂的动作,随口解释道。

“但看上去就像是真的。”

“有很多东西看上去都像真的。”

桂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,但大半注意力都在这以假乱真的投影上,没有将高杉这句话留在心里。

穿过中央广场,向西走去,灯光的色彩更加混乱起来。高杉领着桂向里走去,歌声,音乐声与喧闹声更加交织混杂。

一位兔女郎装束的女子正倚在一家店门口抽烟,看见两人走近,款款上前。

“两位,来喝一杯吗?”

说着,就轻轻挽上了桂的手臂。

一阵浓烈而有些刺鼻的香味裹挟着一丝烟味袭来,桂被这突然的肢体接触吓了一跳,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推开,两眼看向高杉,像是求助。

“好啊。”高杉竟答应了,语气轻快,“带我们进去。”

“跟我来。”兔女郎莞尔一笑,嗓音低沉而略带磁性,轻轻拉着桂就要带进店里去。

“……”桂有些手足无措,看向身后的高杉。

“进去吧。”高杉跟在桂身后,又在踏进店门前在他耳边轻声提醒了一句,“进去之后看着,不要说话。”

三人进入店内,高杉终于将兔女郎打发走,桂内心的紧张总算消除了几分。他环视了一圈,最后领着桂向角落走去。

最里侧的桌边坐着两人,高杉走过去,直接在那人左侧坐下了。

桂迟疑了一下,也在高杉身旁坐下了。

同桌的是一位年轻男子,身旁坐着一位陪酒女。

“来了?”男子语气轻快,对高杉打招呼。

“嗯。”高杉接过男子扔过来的烟,用桌上的打火机点燃。

“这位是?”男人指向坐在一旁的桂。

“新来的。”高杉叼着烟,漫不经心,“今天带他来看看。”

“你好。”男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,向他示意,“我叫神威。”

桂开口正要回应,被高杉打断。

“叫他假发吧。”

“不是假发,是……”桂小声反驳,高杉的掌心悄悄按在桂的手背上,示意他不要说话。

“连个真名都不愿意告诉我吗?”

“这两天有生意吗?”高杉没有理会,直切主题。

“真过分啊,刚来也不先玩玩,就只谈生意……”

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高杉覆在桂手背上的手掌没有立即移开。这和刚才那揽客的兔女郎带来的触感全然不同,高杉的手掌干燥而温暖,轻柔却令人不容忽视,桂既觉得安心却也感到莫名的紧张,大半注意力都在那只手上,高杉和男人交谈的声音被店中央的音乐声覆盖,他听不太清,也没有注意。

他转头看向另一头的舞台,看见一个穿着金色短裙的背影,大半后背都露在外面,在裙子和灯光的映衬下闪闪发光。

那背影随着音乐舞动着,半转过身来,拿起了话筒。

开口的一瞬间,桂不由自主“嗯?”了一声。

并不是台上的人唱歌走调,而是那音调低沉,一点也不像从一个女人喉间发出的声音。

桂再仔细一看,那“女人”胸前平平,艳丽的妆容也掩饰不住脸上的棱角。他又转过头看向神威身旁的陪酒女,虽然身在阴影中,也隐约能看见凸起的喉结。

他又想起领他们进来的“兔女郎”,嗓音也是低沉又略带沙哑,在这家店工作所谓风情万种的“女孩”,竟都是男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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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两天复习休息的时候都在看麦子讲游戏王,满脑子骚话,感觉自己已经写不出正常的语言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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